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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章:连理的彼岸花

序章:连理的彼岸花

电车与轨道的碰撞声是车厢中枯燥的背景音乐,夕阳与大楼斑驳的光影射入少女的眼睑。汗珠逐渐浸湿她的衬衫,刘海也粘在额头上。拥挤的电车上,少女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压迫,还有一些不安分的小动作,折磨的她很不舒服,显得疲惫虚弱。她不敢回头去看,最大程度的反抗也仅仅就是扭动一下身体,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。脑海中无数次的想象着电视剧里正气凛然的女主角还击变态的镜头,自己却不敢呵斥身后的歹人,她清楚的知道一切反抗这会被归结为“拥挤的误会”,内向软弱的自己宁愿自吃哑巴亏,也不愿成为车厢的焦点,短短几秒钟让她感觉如同时间静止般煎熬,她憎恶身后不知廉耻的骚扰狂,但是更加憎恨什么也做不到,无能软弱的自己,心中默想着这也许就是对自己的惩罚吧,被动的接受着将委屈的苦果咽入心中。

她面前坐着一位恬静的少女,少女着着和自己相同的校服,整洁的外套包裹着平整的衬衫,柔软的长发自然的搭在肩上,仿佛一转头便会从肩膀上滑落一般。两个款式相同的公文包被她紧紧的抱在怀中,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刮走一样。少女正在无聊的摆弄书包挂链上的卡通装饰,挂件的轮廓在少女的指尖灵巧的滑动,卡通装饰可爱的左右摇摆。对挂件失去兴趣后,她抬起了头,空洞的眼神再次充满了活力。

“小曼,脸色很差,不舒服吗?”一抬起头,便立即注意到了少女的异样,关心的问道。

“唔...”,小曼支支吾吾却没有说出什么,只能扭捏着身体,裙摆下的膝盖相互摩擦,表达着自己的不适,紧握着吊环的手也勒得发红。少女注意到小曼紧张的神情,身后同样紧张不自然盯着天花板的小哥,心领神会了小曼的处境。

“嘛,难受就要说出来啊。”座位上的少女说着已经起身,座位周围的人稍稍散开,给换座位的少女两人留出了空间。

“莎华....”没等说完,就被少女摁在座位上了。

小曼接过了莎华递来的包。如释重负和暂时的安全感并没有给她带来一丝清闲,她焦急的思考着提醒和保护莎华的办法。果不其然,变态小哥见唯唯诺诺的小曼离开了自己狩猎范围,转而怒不可遏的开始对莎华动起脑筋,试探起莎华的底线。

莎华看到刚刚落座的小曼眼神充斥着焦虑和紧张。小曼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,莎华熟练地从小曼的袖子中轻轻牵起了小曼的手,做出了个调皮的表情。小曼在惴惴不安中逐渐恢复了平静,莎华清凉的手心,柔软的触感安抚了小曼的惶恐不安。确实,自己无助的时候,一直以来只有莎华是可以依赖的,莎华轻松的表情是如此让自己放心,莎华示意自己收起准备采集证据的手机。

莎华背后传来轻微的触感,耳后也开始传出浓厚的呼吸声。她调整了身体,左手缓缓地向后伸去,原来一个形迹猥琐的男子正趁着拥挤闷热的车厢环境为所欲为。确认到了一个牛仔裤大腿抵在自己身后,继续向上试探变态的反应。不料,这个变态感到意外惊喜,还以为遇到个更“开放”的女高中生,更加肆无忌惮起来。

电车开始减速,车厢经过了一个剧烈的颠簸,铁轨拉出吱的长音。谁知,少女趁机狠狠的用左手掐了“牛仔裤”的下身,只听一声惨叫,人群中一人倒在地上,牛仔裤全然顾不得别人异样的目光,蜷缩着身体,捂住下身,痛苦的呻吟。人群本能的散开,打量起这个倒地的男子,拥挤的车厢出现了一个真空圈,小曼刚刚起身,还没来得及看清倒地的男人,就被莎华拉着的手趁机拽入人群之中。电车渐渐减速进站,短短两分钟的站程对于两个少女好像过去了很久。车门在报站和蜂鸣声中打开,莎华灵巧地牵着小曼快步穿过窃窃私语的人群,冲出了车厢。

经过了刚才的事件,不谙世事的小曼仍然心有余悸,乱哄哄的大脑放空了自己的思绪。离开拥挤的车厢,隧道中随列车而起风让小曼清凉的许多,小曼只顾盯着莎华金色的发梢,不知不觉被牵了很久的手,温度也趋于相近。任由自己紧跟她的脚步,两人得的背景消失在站台的尽头。

一列电车刚刚缓缓启动,地铁的洗手间也空荡起来。莎华正在对着镜子摆弄起自己的头发,从镜子看到旁边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小曼,说道“我们坐下一辆吧。”小曼稍稍点头。

转过身来,莎华做出胜利的V字手势,“我替小曼教训了那个坏人哦。”一副求表扬的表情像个活泼的小孩子。小曼不禁笑出声,“谢谢莎华。”放下了经历事件的不安,回到了原来的状态,作出无奈的大姐姐形象,揉了揉莎华蓬松的头发。

“小曼真是的,以后我都不敢放你一个人出去啦。”,莎华嘟囔着嘴抱怨道“所以说要保护好自己啊。”小曼只能陪着笑脸,连连称是。两人一言一语的出了车站,漫步在车站外繁华的广场上,夕阳把影子拉的更长了,莎华绕到小曼面前,摇了摇小曼的胳膊,吸引到了小曼的注意,“小~曼,我想吃那个。”刻意的长音让莎华显示出自己卖萌的表情。顺着莎华示意的方向看去,一辆泊在广场角落的美食小车。小曼装作无奈的拉着她来到广场上的流动小吃铺旁。金黄的肉块在油锅里面翻滚,滋滋的煸炸声音配着肉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,莎华像一只眼睛发光的小猫一样盯着摊位老板的操作,小曼的内心感觉被萌哒哒莎华融化了,小曼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又将目光注视到莎华身上,匆忙移开了自己的视线。

莎华已经满足的捧着自己手中包装好的小吃,夸张的一口将一块送入自己的嘴中,用享受山珍海味的表情品尝着小食的美味,又用竹签递送到小曼嘴边,小曼看上去极不情愿,还是羞涩的张着小嘴,尽可能优雅的接受了莎华的亲昵。路人眼里这对身着校服的亲密好闺蜜,充满青春的活泼气息,说是一对热恋的小情侣也不为过。小曼很喜欢和莎华在一起,她感受的到,莎华有时刻意大大咧咧,在身边耍宝,拉进了和自己的距离,即使像自己这样孤僻乖戾的人也有被依赖的感觉。有时沉着冷静,令人信服可靠,作为自己坚强的后盾,支撑着懦弱的自己,能够和莎华成为朋友真是太好了。

广场大门外,本该道别的地方,小曼不禁停下了脚步,莎华仍然若无其事的跟着自己左拐了,注意到小曼的目光,“唔唔姆,没办法啊,小曼请我吃好吃的了,我就勉勉强强陪你回家好啦。”莎华看着小曼的脸如是解释到。“可是,这么晚回家没关系吗?”“emm,我回家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Σ(|||▽||| )你也是几道的辣。”莎华说话开始扭捏起来,感觉像是用敷衍的语气告诉小曼不要在拒绝自己了,小曼只好叹了口气,默认了这种情况,心里却很是开心。路上,小曼回忆起和莎华的点点滴滴,从相遇到成为现在的好友,充满着不可思议。莎华歪着脑袋欣赏着小曼忍俊不禁的样子,聊着学校的事情,还不时的叮嘱小曼复习考试的事情。

漫步的两人驻足在一栋公寓楼下,这栋精致的公寓楼下,隔着玻璃门看的到保安大叔正在翻阅着杂志。小曼转过身来,将莎华窝着的领子摆弄平整。

“诶,看样子这次不得不再见了呢,明明还想和小曼更多独处一会。”莎华的开始撒娇。

“今天要来我家玩吗?”小曼见此情景,只好妥协。

“困了,回家要早点休息了。”莎华转过身,做出揉眼睛的动作。

“那,注意安全。”

“拜,明天见。”

目送小曼消失在楼道的拐角,莎华开始转身回家,她注意到穿着帽衫和牛仔裤的身影还在不远处,装作若无其事的路人,于是放慢脚步,漫不经心的向自己家踱步,那个身影也开始行动适当的距离,保持尾行。街上来往的车辆不时地用车灯划过两旁人行道,人行道上的行人倒是三三两两,只听得到莎华的鞋跟和地砖清脆的碰撞声,与树叶摆动的声音。

咔哒,门被缓缓的关上,莎华换好了鞋,钥匙手机放到门口的鞋柜上,把袋子里从便利店买的食品逐一码放在冰箱里,烧上一壶水,刚从厨房出来,看到自己的手机振动着桌面,已经转了半圈。

“喂,小曼?”看到小曼的电话,莎华懒散的应道。

“你可算接电话,吓死我了。”电话一头的小曼带着哭腔,着实让莎华措手不及。

“我就慢了~20秒吧,怎么啦?”

“那个,我刚才刷新闻,看到你家附近出了严重车祸,胸口突然一闷,你知道我有害怕是你出了危险,多担心是你吗?”小曼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出现在莎华的脑海中,电话稍微沉默了几秒钟,莎华打破了沉默。

“谢,谢谢,你担心我,内个,我早就到家了,不要胡思乱想了。”莎华慢慢理清的事情的经过,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。

电话对面也意识到刚才的对话有种迷之氛围,瞬间炸了头,“哦,哦,那就好吧,挂了,拜拜。”小曼匆忙结束了通话,双方都对着静默的手机久久不能平静。

第二天,熙熙攘攘的教室。小曼看到莎华进入教室,停下了和同学的交谈,随意拿起本书遮掩起不由涨红的脸。莎华径直走到小曼的座位旁,托起小曼的脸,坏坏的说“笨蛋,这种汽车撞入人行道的小概率事件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,亏你敢想。”小曼涨红的脸更烫了,小曼座位旁的女生们也调侃起小曼细腻多疑的可爱,小曼在大家闲谈时,红着脸装作不经意的拉起了莎华的手,依旧是那样的温暖柔软,莎华注意到小曼闪躲的目光,把手拉到自己的身后,仍然做了个调皮的表情。

“昨天晚间,商业街路口发生了一起惨烈的交通事故,司机张某驾驶机动车,撞上人行道的行人,现场遗留大量散落物,行人不幸当场死亡……..”,电视里播放着着监控拍下的惨烈车祸。“我承认自己酒后驾车的愚蠢行为,我会积极赔偿受害人家属的损失……..恳求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。”镜头里打码的司机懊恼的忏悔着。“你看这车祸多惨啊”,沙发上男子说到。“是啊,昨天咱家曼珠还担心是同学出车祸,都哭出来了呢。”女人手中刷着碗,一边应道。“哈哈,这孩子第一次这么关心别人,该会是谈恋爱了吧?”小曼爸爸打诨的说到。“别胡说,是那个上回来咱们家做客的同学。”“啊,那孩子有出息啊,能跟曼珠做朋友挺好。”“是啊,又独立又有家教。”小曼妈附和道。“交警在此提醒各位司机,珍爱生命,远离酒驾…….”午间新闻如是这样的报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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